你会见义勇为吗?
或者说,你会对需要帮助之人伸出援手吗?
或者说,你会在预见到那不幸的结局之后,从观众席走上舞台吗?
假如会,是因为什么呢?正义感?
还是说,是因为被人感谢的时候,你会感到开心吗?
“请问这条路则么走?”
应该是会的吧,毕竟书中都是这么写的,老师都是这么说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帮助别人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得到感谢则会让快乐加倍。
“哦,这条路的话……”
本质上是一种自我满足感和被人重视的本性的实现。
距离演出开始还有2个小时,观众们已经开始陆续排队入场了,因为人手不够的关系,我不得已充当起了引导观众的职责。
一边在大门口负责维持排队秩序,我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
那假如是对我这样的呢?
我不知道。
我并非那种见死不救之人,反倒是在街上遇到小偷和扒手,会大喇喇地走过去阻止,甚至假如他拒不认罪的话,我还会动用一些“小手段”,虽说还不到看到老人就会冲上去扶她过马路的烂好人程度就是了。
“谢谢。”
“不客气。”
但是说感谢的人很少,我也并不稀罕别人的感谢,而且即便是对我说出了谢谢,我的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因为很无趣,我并不是想帮他们,只是,没有人去做,如果我不做些什么,这份怒火就将我吞噬。
绝不去做多余的事,绝不少做必要的事,这便是我一直以来的做法了。
行动的理由从来都只有一个,无法接受。
正因为如此。
“啊,痛痛痛!你干什么?”
绝大多数时候,做坏事的人,并非如同文艺作品中描写地那样长着一张典型的“坏人脸”,他们往往长得与与普通人别无二致,甚至有时候生得了一副好皮囊。
“把你从那位小姐身上拿的东西交出来。”
“你在说什……啊!痛痛痛!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我,手要断了!”
他紧贴在地上的脸随着我手上力气加重而扭曲,很快就求了饶。
只是我刚一松手,他便立刻挣脱开来,想要逃跑,于是我不得不用了一个扫堂腿,然后将他再次压在地上。
“好了啦,我知道了,我不跑了,对不起!”
“你应该庆幸发现你的是我,不然你这样的现行犯,百分百要送去蹲局子。”
“你又没有证据……”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典型的犯人台词,我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
“偷东西之前也该踩好点吧,这里门口监控才新换过,无需多言了,东西在哪?”
我锢着他的一只胳膊将他拉起来,他有些不情愿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背壳上面有着可爱猫咪图案的手机。
这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时代的变迁吗?原来是偷皮夹和卡,现在倒是都在偷手机了啊。
我接过手机然后松开了手,再一抬头他已经跑出了许远。
“手机下次还是拿在手里吧,而且对问路的人要小心一点。”
假如不是认识的人的话,本不会补上后面半句话的。
虽然现在这座城市的治安比起我小时候确实好了很多,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的。
铁线莲今天穿了一件相当朴素的白色T恤加上藏青色牛仔裤,加上眼镜和双马尾,像极了还没毕业的高中生,那家伙不会就是看中了这幅好像涉世未深的样子才对她下手的吧。
她似乎还处在震惊之中,只是呆呆地接过手机。
排队的人们都好奇地望着这里,我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对着人群挤出了营业性的微笑。
“已经没事了大家,请放心,只是有扒手,请大家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双肩包前背,按照我们工作人员手中的牌子的箭头和数字,有序入场,大家在等待的时候可以先阅读我们发给大家的小册子,注意事项在第一页,演出曲目表在第二页,应援用的手环和光棒都在小册子的夹层之中,使用说明在第五页。假如大家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找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胸口挂着工作证的,我们的工作人员询问,谢谢大家的配合。”
“好,请大家不要拥挤,抓紧通过检票口哦!”
负责检票的女孩子也适时地补上了一句,停滞的人群又一次开始了流动。
“荀风先生,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已经跟着人群走了一半,她却又翻出了伸缩围栏,逆行回来。
“职责所在,不必客气,不过,你也来看爱丽丝的演出吗?”
“嗯,她是我很喜欢的偶像。”
“没和朋友一起来吗?”
她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一瞬。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
她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印着爱丽丝专辑封面照片的票。
“是雪给你的吗?”
“嗯,你则么知道?”
“因为我是工作人员,这个票我也有,是保留票,你不用从一般观众的入口检票进入其实,跟我来吧。”
“荀风先生你告诉我该往走,我自己去就好,你还有工作。”
“这才是我的本职,接待VIP客户,请吧,尊贵的小姐。”
看着我摆出培训里教的欢迎姿势,她不禁轻笑出声,果然短短半天的培训还不远能让我学会一个合格的迎宾人员所需要的一切。
不过,再整世界上的很多东西,我想大概学个七八成就够了。
“这里好暗啊。”
不够明亮,却又不不显得昏暗的过道中只有我们两个人经过,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就到了位于四楼的其中一间VIP包厢。
“看来我们是第一个。”
“嗯。”
只是应该,或者说我希望不是最后一个。
“这里设施的使用方法都在桌上的册子里写了,我先回门口了。”
“嗯,荀风先生,请加油努力工作哦。”
我挠了挠脑袋。
是不是和洛雪走得太近的人,最后都会变成这副奇怪的样子?
还是说,相似的人总会互相吸引?
又或者,两者都有,互相影响,最终形成一个环。
回到门口,门口的队列已经到了相当夸张的程度,虽然早就知道票售卖的情况,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也许并不是第一次,只不过那时候我还是个被班级组织强迫参加的学生。
所谓的盛会,所谓的让这座城市重新站上的那场盛会。
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同,那时候的队伍和现在的队伍,具体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肯定有哪里不同,即便是我也能够感觉得到。
这期间也有人走VIP通道,但是大多都是驾轻就熟的老客,并没有谁需要我去帮忙。
我不会主动走上前去搭话,因为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没必要去帮助没必要被帮助的人,虽然拗口,却是实话。
我在等人,只是并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来,虽然手续全都准备好了,但是最重要的事情始终还是当事人自己的意愿。
当然如同所有故事中的那样,主角最终都会就位,在不知道在何处偷窥着的作者的安排下登场。
我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
“你来了啊,葵,还有,芸。”
想起一句很有名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英雄都是孤独的,不仅仅是爱情,毕竟,“谁来守望守望者”。
这么想来,我似乎很有成为英雄的潜质,啊,不过按照我这个情况来说,应该是什么“反英雄”,或者某种更加可怕的什么怪物。
那个“没有任何人会受伤的世界”,要建造起来可真是够难了,绝不是那样就能简单完成的。
“嗯,毕竟好久也没又出来透气了。”
就像是面前这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四肢细的可怕,微笑着,仰视着。
“嗯,我们来了噢!荀风哥哥。”
就像是面前这推着轮椅的少女,脸上挂着汗珠,微笑着,眼眸低垂着。
“欢迎,请两位小姐跟我来吧。”
“哦!管家的姿势诶,好帅气。”
“呵呵。”
依旧是那个通道,不同的是这次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还有着别人。
“小芸,这墙上的挂灯好漂亮啊。”
“嗯,是啊,就像星星一样。”
大约10分钟,我们到了之前的包厢,打开门,正坐在一旁看着这里提供得什么杂志的铁线莲抬起头来,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担忧,很自然地又低下头。
“铁线莲,这两位是葵和芸,我的朋友,就交给你了。”
“荀风先生?就要开始了哦?”
“嗯,我知道,我会回来的,在演出开始前。”
她们是第一次见,但是铁线莲能处理好的吧,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关上门,将她们留在房间,转身冲向一旁,在那个绿色头发家伙反应过来之前,将他压到了墙壁之上。
“Bordel!你干什么?”
“这是我该问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你啊,我买了票的,难道不能来吗?”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你到底想干吗?”
“废话,当然是来看艾莉丝的演出,不然还能干吗?”
他用仅露出的半张脸朝我翻了翻白眼。
“没有别的吗?”
“我确实想在演出结束后邀请她和我一起回去,这也不违法吧?再说,这关你什么事啊?我查过了,你不过只是艾莉丝的临时经历人吧?”
很大程度上,他说得并没有错。
但是眼前却又一次浮现出爱丽丝的泪颜,只是单纯的,无法接受。
坏消息是,我是个怪物,好消息是,我是个怪物。
“只要我还是她的经理人一天,就有保护她的义务,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想干嘛?”
“我都说了,就只是来看演出的,你再这样我要叫我的律师来了,你这样的野蛮行径是侵犯了我的人权知道吗?”
我瞄了一眼周围,虽然我已经将动作控制得很小了,还是有人朝这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看来已经到极限了。
“我会盯着你的,你最好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我松开了手,他立刻站直了身体,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
“哼,我则么可能毁掉艾莉丝的演唱会,我等这场演出的时间可比你久多了,菜鸟。”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
“荀风,下次起码要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做这种事吧。”
我听到声音回过身去,穿着咖啡色的休闲套装顾博学长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你这可不像是正义的伙伴说得话。”
“我是正义的伙伴,又不是规则和例律的。”
“他为什么会来?那个牌子在我们这里应该已经烂掉了吧?”
“他没撒谎,他真的是买了票来的,后天他就要滚回去了。”
“也就是说,他会趁着这两天动手是吧?”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演出要开始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受人所托罢了,不过我倒是要问你的,你在干嘛?”
“我要盯着他。”
他扶着额,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这里都有监控的,他干不了什么的,而且你是她的制作人吧,就应该好好地看她的演出啊。”
“准确来说我是临时经理人,不是制作人。”
“唉,都好啦都好啦,走吧走吧,不然要错过第一首歌了。”
他走到我背后推着我的背回了房间,打开门,不出所料的,三位少女似乎已经认识了,相谈甚欢。
“可爱的小姐们,在聊什么呢,能让我们也参加吗?”
顾博立刻发挥出了他自来熟的特点融入了进去,我站到了透明玻璃前,看着还是黑乎乎一片的舞台发着呆。
直到观众席的灯熄灭,舞台的灯亮起,美得不可万物的爱丽丝出现在舞台的中央,喧闹的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
“开始了?”
“嗯。”
她的眼睛在舞台灯的照射下,折射出绿宝石般的色彩。
欢快地伴奏响起,第一首歌便是她的出道曲,甜美而又元气的歌声几乎是瞬间就将会场的气氛推至了高潮。
“谢谢大家,这里是让大家久等了的偶像,为大家而歌唱的偶像艾莉丝哦!刚刚的歌,大家有听过吗?”
“有!”
“啊,想来也是,毕竟是艾莉丝出道时为大家唱的第一首歌,假如有没有听过的孩子,姐姐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说着她还鼓起了脸颊,作出了一副生气的姿势。
会场中爆发出了淅淅沥沥的笑声。
“啊,回到正题,大家都拿到写有演出曲目的小册子了吗?拿到的孩子们麻烦举高高哦?让我看看……啊,很好,大家都有了哦,那么大家知道下一首歌是什么吗?”
“《我之所在》!”
会场中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整齐。
“啊,很好很好,大家都有认真地看过小册子,那么大家一定很好奇,这首新歌的名字旁边为什么会有一个※对吧?这是因为艾莉丝,这次特地找到了神秘的嘉宾和艾莉丝一起给大家演出哦?是一位相当、相当可爱的女孩子哦!话不多说,让我们用掌声欢迎年纪最轻的‘3784’国际钢琴大赛得主——洛雪!”
穿着红色礼服的洛雪与纯黑色的“斯坦威”缓缓地升上了舞台,面对掌声与观众,她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优雅地起身,朝观众鞠了一躬,然后静静地坐回到了琴凳上,朝着爱丽丝轻轻地点了下头。
老实说我吃了一惊,我从未听过她弹钢琴,而且,乐器即是身体的延伸,即便她以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弹的话,绝对会变得不像自己的一部分,我再清楚不过了。
朱唇轻启,梦幻的赤音随之而出。
“
这里是哪
我于梦中醒来
”
没有伴奏,没有和声,单纯的歌声像是在吟诵什么诗歌
“
创造了我的人们
请回答
我是谁
我为何要歌唱
”
钢琴声慢了许久才响起,却与它相得映彰,仿佛两条鱼儿纠缠着划过水面。
“
他们只是笑着
她只是笑着
将我送进了量子之海
我被洪流分解成碎片的光点
而其中一个
正静静窥视着屏幕那边你的存在
我之所以为我
是因为你之所以为你
你深奥的回答我不明白
只是你像一个经纪人
像一个父亲
像一个音乐家
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用并非黑白相间的键盘
让我歌唱出来
歌唱你的快乐
治愈你的忧愁
然后你将我送上了世界的舞台
我是虚幻的月
也是流动的海
我见到了我
我也见到了我
最后我
听到了别人给我写的歌
原来因为你听到了我
因为你让我歌唱
所以我存在
我想再见到你
即便那个我已经不是我
因为我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想要说感谢
却又无从谈起
那么起码
在这最后的最后
请让我再为你歌唱一次
我的初音
你的未来
”
一曲终了,全场鸦雀无声。
“谢谢。”
不知何时,芸的轮椅已经停在了我的身边,笑着,却流着眼泪。
是她说得?还是她说得?
她是在对我说吗?还是说,是对着场内她们?又或是眼睛如同星辰般放着光芒,注视着场内的她?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几不可闻的声音已经被排山倒海似的掌声淹没。
突然传来了视线,那是闪烁着的辇道增七。
只是我的胸口传来了温热地跳动,就好像是与余音产生了共鸣。
我不禁捂住了左胸口。
强烈,有着些许的痛苦,以及在此以外的什么。
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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